Dew许

坤之德,育万物,吸引万物

三段填文【1】

【全文转载自@骞水 空间】
我们进行了一次三段填文法的尝试,此玩法又名女娲补天。
玩法来自微博:负责填【中间】段落的想出主角名,分别交给【开头】和【结尾】,此外不再给任何信息,并将其他二人自由发挥写出的开头结尾连接起来。
这次开头【司空许】结尾【归辞】(无lofter账号)中间是【@骞水 姜别意】,为了创作逻辑的通顺把结尾放在了前面,4500+字注意。

  【开头】司空许
  【谁不是小仙女咋地】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清濛紫烟升。
  三月天是一年里最舒服的日子,整个花果山都在暖融融的阳光照耀下活跃起来。新枝抽翠,旧叶成泥,数不尽的花儿都绽开姹紫嫣红的笑脸,热热闹闹地想把寒气吓跑。天气暖了,雨水也足了,这叫水帘洞的猴儿们是又气又喜。喜的是花果山的果儿花儿开始生长,吃食丰富起来,气的是洞口水帘水流加大,没法自由出入。
  水帘洞的猴儿们心大,反正外面也不像冬天那么冷了,住哪都一样,伴着山上花香果香睡觉,怎么又不比伴着几只肥猴的呼噜声睡觉要好呢?
  这山上热闹,难免惹得天上的仙女仙子们瞧着心痒痒。当年闹天宫的猴儿成了圣佛,老一辈的神仙们还是不太喜欢这地方,可是总有些新上来的童子玉女对这地方很是想往。开始时候家里真君管得严,后来他们晋升了,也就没那些顾忌了。因为花草茂盛,花果山福地又灵气冲天,久而久之成了年轻一代神仙踏青游玩的场所。
  就比如——笑尘元君。笑尘元君在花果山的猴王诞生以前前就被某个村庄村民推列仙班,可惜那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整整过了五百年他还是个端茶倒水的童子。好在猴王闹腾……不,可惜当年有众多天兵天将折损在猴王手中,这才有了他晋升的机会。晋升了也还是个小仙,被封了个笑尘元君的封号,实际工作是在天庭酿酒。不过都已经是仙人了嘛,寿命比起凡人是长了点,酿酿酒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最重要的是天界和人界的有个时差,平日里有空没空都能偷个闲跑到人间是转悠。没成了仙人的时候容易羡慕仙人长生不老,真成了仙人又开始怀念人间的自有浪漫,这大概就是灵长类生物的陋习吧。
  这日他正在初春时节摇着折扇四处赏花,打扮得和刘彦昌似的,指望着自己能遇到个和三圣母那样温柔善良的小姐姐——就算不是小姐姐,是个漂亮的老太婆也行啊!
  天不遂人愿,天当然也不遂他这样的小仙的愿望。他走下华云,还没习惯用脚承受自己的体重,突然就被人从后面偷袭,狠狠地摔向了路边某棵百年老桃树。紧接着某只在树上愉快赏花的猴子“扑通”掉到了他的头上。他先开始只是觉得头上有一团温暖的东西,正想轻声安抚他想象中的小仙女,抬眼间正对着一只红彤彤的屁股,还有条毛茸茸的尾巴在他的脑门上卷了又卷。
  “……”笑尘元君觉得有点生气。
  可是笑尘元君要保持微笑。他伸手僵硬地把脑门上的猴子给抱下来。然后顺序整理衣衫,理了头发,转过身去。
  仪表堂堂的笑尘元君再一次感受到了侮辱。两个锦衣华服、少女模样的老太婆以袖掩口,不住偷笑。之所以说那是两个老太婆,是因为笑尘元君一下子就看出那两人所穿衣料为天庭独有,看品级,和自己穿的这身差不多。花果山不是私人场所,当然会有别人前来。笑尘元君用他一切美好的回忆幻想他在花果山所能拥有的最美好的邂逅,但是,天是不会从小仙愿的。
  看他面带愠色,穿红色流仙裙的女孩子强行止住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酒茨,你该减肥了。”
  “不是酒茨是桂辞!还有,还不是因为你推我?”绿色流仙裙的女孩子不满地说道,随即走到笑尘元君的面前,挽了挽足有半个她那么高的广袖,一只纤纤玉手伸到笑尘元君面前,“能起来么?”
  笑尘元君惊叹仙生还是无处不艳遇的,就算面前的是个已经上百来千的老仙女,那也是个绝代佳人,女人,是不需要问年纪的。不管什么年纪,她们都能拾掇的跟刚入仙门一样。他赶紧回忆了一下早晨照镜子时的自己,嗯,男人也一样。
  笑尘元君伸手拉住了那个叫酒茨,不,桂辞的仙女的手腕,借力站了起来。刚刚他是担心来者是凡人,故而伸手把猴子抱下去。后来那两个女孩子发现自己是小仙,也就懒得隐藏气息,大家开诚布公,一下子都把身份暴露了。他引来微风,三两下把身上的泥尘吹尽,再掏出一把折扇,对着桂辞拱手,“多谢仙子了。”
  红衣服的女孩子走上前笑道,“诶——叫她酒茨就好了,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少用那些冷冰冰的的称呼了。”
  “是桂辞——”桂辞再一次强调,“我是桂辞,她叫做司蔻,不知道你叫什么?”
  “在下姜亦。”
  司蔻摆摆手,说道:“原来是姜亦小哥,幸会幸会。”
  笑尘元君快一千年没听过“小哥”这样的称谓,一时没想出来该怎么接话,只得不停地摇扇子。
  桂辞关切的问道:“姜亦小哥,你是不是有点热?”
  笑尘元君:“……”这接话也不是,扇扇子也不是,笑尘元君觉得遇到两个克星了。
  【结尾】慕归辞
  【作为一个只写得出be的人我尽力去圆了!以及便当真好吃x】
  又是一年春。
  姜亦提着酒,沿着弯曲的小路上山。山上的梨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绽放,微风拂过花枝,吹落一地花瓣。放眼望去,漫山遍野覆盖着刺目的洁白,像极了多日未化的大雪。记忆中,那人也曾喜欢雪。说来有趣,战场上临危不乱、以一敌多的一军将领,在大雪中却兴奋得像个孩子。姜亦牵了牵嘴角,勾起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仇也好,怨也罢,就算再不甘,昔日的一切终究只能化作一抔黄土,被史册永远地埋藏了。
  姜亦不再驻足,迈着决绝的步伐,碾碎了地上的落花。
  不远处,最茂盛的一棵梨树下,立着一座毫不起眼的坟。坟头只有简陋的一座墓碑,甚至连坟墓主人的名字都没有写明。坟墓里不过是一套早年留下的衣冠罢了。亡国将领死后注定埋骨沙场,名姓不能被知晓,留存下来只会徒生枝节罢了,这也是那人的意思。
  姜亦放下酒坛,简单地清除了坟前茂盛的青草。他取出两个酒碗,分别倒上酒。
  “桂辞,我来了。”他端着酒坐在墓前,兀自对着墓碑喃喃。
  “南国天气已经转暖,是时候应该启程去北了。司蔻的身体虽然还未痊愈,但已经有所好转,若是到北国去,想必能找到更精明的大夫。所以,不日我便会启程前往北国。”话语一顿,扬手他将碗中的酒倾倒在地上,又取过一个,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曾说过,若有一日你我因道路不同而分道扬镳,那便怀着各自的理想走下去,情谊不变,至死方休。你已经为你的国家做得足够了,而我也将踏上属于我的道路,为国家的未来而努力。”他抱起身边的酒坛,仰头灌下酒液,任由辛辣的感觉不断地在喉中蔓延。
  “我会向圣上进谏,希望能停止对他国的征战,转而议和。若能以和平的方式统一周围各国,想必也能减少各国百姓的痛苦。”
  “我归来时,便是天下归一之时。”
  说罢,他俯身向着坟墓的方向深深一礼,转身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姜亦回到那间破旧的木屋时,门口已经停放着运送行李的马车了。司蔻已经悠悠醒转,她虽然依旧孱弱,却已经恢复了些许气色,面上也褪去了些许苍白。司蔻方看到姜亦回来,心里便已知晓一切。她弯了弯嘴角,向他微微一笑。姜亦坐在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
  “姜亦……离开这里,可悔?”她轻声开口。
  “自是不悔。”他笃定地回答。
  “司蔻,同我在一起,可悔?”
  “……我亦不悔。”她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却透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要许你的,定会是平安顺遂的未来。”姜亦握着司蔻的手,话语坚定。
  “嗯……我相信。”
  马车向着目标缓缓前进,姜亦和司蔻双手紧握。有情人在身侧,又怎么会惧怕未知的明天呢。
  
  【中间】姜别意
  【写不下去了也要卖杀破狼安利】
  桂辞既然别名酒茨,自然是喜欢饮酒的。身处姹紫嫣红的花果山中,三名小仙不由以此聊了起来,从花蜜细调的米酒到样式丰富的果酒,直至他们在花林中信步走过大半座山才罢休。仙人眼中的人间自是一日好比一年,偷得这半日闲暇后,花果山上竟已是硕果累累了。
  笑尘元君可不会浪费此番时机,虽说这山上灵气充沛,人间花果仍也是大不同于天上。他用他那奇妙的仙家功法,掺进凡间的果肉与溪水里,仿若仅此就品到了这尘世中有醉仙,神酒里带凡缘的滋味似的。当即封坛,拿土掩埋,藏于一株桃树下,对着身旁掩嘴而笑的二位仙子允诺,相约一月过后共同来品味。
  天庭上的生活一如既往,姜亦与司蔻桂辞也逐渐熟悉起来,花对上酒是怎样风月无边的好事,那人间才有的十千丈软红都跟随着卷上云彩之上似的。他们三个本也不是修的什么根除七情的道法,每日相处间纵然只是胡天海地,也感到有趣得很。
  转眼间,便过去了整一个月,那凡尘仙酿到了最适宜饮用之时。这天,三位小仙聚首在南天门外,一同下凡去。到了那株桃树下,他们才发现事情不妙,仙酿竟已被他人挖了出来,一个穿着华贵之人正瘫坐在树干上,身边是空了的酒坛。
  知道那人是凡人,他们只好敛去周身气息。桂辞率先上前去,怒目质问那人:“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去我们的酒喝?”
  偷酒人却并不畏惧,醉眼朦胧地抬头看桂辞,口中念叨着“美人”,作势要扑上来亲热一番。桂辞不愿伤人,频频挡开,却不堪其扰。正待他们要一起惩罚此人时,才听见他傲然回话:“我乃南国皇子,享有天下,酒是我的,美人也是我的,有何不妥?”
  听闻这话,司蔻抬手掐了个手决,偷酒人的身影倏地从原地消失了。
  她道:“既是南国人,不如直接将其谴回南国,谨防与凡人纠葛过多,横生枝节。”
  桂辞与姜亦皆俱称是。酒未尝到分毫,败兴而归,却是无可奈何。然而花谢了可以再看,酒没了可以再酿,他们都并未太过在意。
  在过了一天一夜之后,才隐隐得到消息称,人间的南国皇子大醉而归,正赶上南北两国会宴,偷酒人色胆徒生,把那北国公主看成了桂辞,竟差点当场占为己有。南北两国积怨已久,逢此大变故,终于破除了平静的表面,互相宣战,如今已让人间战火纷飞了整整一载光阴,生灵涂炭。
  姜亦酿的酒,桂辞惹的情,司蔻选的时机,终成了这般因果。原本凡人的斗争冲突,自有其起始,众仙皆可不必插手。不巧的是南国皇子喝下的酒里有着实实在在的仙气,牵扯已成,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三位小仙只得向天庭情愿,亲自投胎入凡间,解这场因果,促成二国交好。待三人各自达成职责,便会身死,重归天庭。
  对于这场意外,他们三位反应不一。
  姜亦这酿了酒的罪魁祸首,暗暗觉着愧对两位仙子。他去找桂辞致歉,却只听她狠狠骂了南国皇子一番泄气,去找司蔻时,也见她不如往日健谈,便试着安慰起来。
  “我们寿数千万,去凡尘走一场也不过匆匆几十年,司蔻别难过,很快就忘了。”
  司蔻暗红色的眼珠子转了转,忽地将纤手放到姜亦墨色的发顶,轻轻摸了摸,道:“将到来的这段经历,也是笑尘元君的一部分,怎么好说忘了就忘了?”
  姜亦面上挂着讪笑,继而避开她的手,原本他压根未把这次下凡放在心上,此时却不知为何感到心里一沉。
  (画风突变)
  姜亦从乱梦中转醒过来,心跳快如雷鼓。他认真回想方才梦到了什么,却一无所获。捂着额头坐起来,帐外吹得营旗猎猎作响的风一刻未止。灯台上燃着一截快要烧完的蜡烛,发出的光有一些颤动。姜亦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出门去,主帐的旁边就是军师的帐子,里面仍灯火通明。
  司蔻正在案边,看着一份战报,她的脸色苍白,空出的那一只手就着手帕按在唇边,那上面有些许鲜红。姜亦没和她打招呼,走过去拿起她手边的酒壶,来到炉火边摆出一口小盅,把酒倒进去加热。
  元帅为军师温酒,这画面怎么看都稍显古怪,但要是熟悉他们两个的人看了,便能知道缘由。
  他们处在南国的主战场,这里的冬天比不上北国寒冷,也算给司蔻那顽疾缠身的状况减轻了些负担。可冬天也仍旧是冬天,她的淤血咳着咳着,难免要劳心动肺,惹得人多多少少更加气短心悲,是意难平。
  这一场起因不足为道但纠缠许久的战争已经快要走到尾声,他们领兵深入南国,只要再拿下这一块领地,他们就有了谈判的余地了。为此他们一步不能再退,北国二十万精锐骑兵驻扎在了此处。而对阵的城门中,守着的是桂辞将军。
  半年前,他和司蔻都没有想到,缠着他们主力沿多条边境线往东南迂回的那一队大军,是由桂辞带领。
  他们三人自小住在南国,桂辞是他们幼时私塾中最亲密的同伴。他们的老师曾是一位谋士,在战乱即将发起时被人所利用,逐出京城不知所踪,颠沛流离间,桂辞也与他们走散。姜亦带着司蔻一路逃到北国,才找到他们的归所。匆匆十年过去,想不到再见是在战场上。
  当年他们师父随口提的那句立场相左,竟然一语成谶。
  铁盅里的酒煮热了,司蔻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叫了他一声,姜亦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他连忙拿下铁盅,细细倒入酒壶里,开口就不小心把所想的说了出来:“你别再熬夜了,其余交给我来。忧思过多,病怎么能好呢?”
   “你把酒给我。”
  姜亦转过身来,有些无奈,他想接着刚才的话题,扯扯皮让她放松些,还没开口就又被她截断:“世不可避,如鱼之在水。元帅,我和你是一样的。”
  她强硬地婉拒了姜亦的提议后,就抢过他手里的酒壶,踱回她方才在的地方。姜亦感到一种被看穿的难堪,的确,身为统领三军的元帅,他的确对这场荒诞残忍的战争受够了。还好,再过不久,应该就能结束了吧……
  他对司蔻的背影扯出一个算不上成功的笑容,轻声说:“等明年开春,我就带你回北国。”
  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在半年后的如今,姜亦和司蔻也没有想到,他们就要见到桂辞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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